Arguing with the Real
在寫本科畢業論文的時候,剛剛讀過judith butler的“bodies that matter”,後來論文就在寫身體與語言,感官與社會之間流動的邊界,此前一直覺得是個偶然的發展,直到後來發現自己一直不斷的回到the imaginary和它與femininity的糾纏。我記得的只有巴特勒這本書裡面有一篇寫齊澤克的論文,叫arguing with the real,談到如何齊澤克更多的在談想像界與實在界,而對於實在界卻往往涉及不多,更正是這遺漏forecloses許多的性別麻煩,在這位男性批評家的系統裡,混亂、流動、光怪陸離的想像界無處容身。並非巧合,女性與酷兒理論家們,從melanie klein到kristeva and irigaray,再到butler,始終在思考the pre-oedipal chaos, the abject, and the feminine imaginary。
但是此前這本書留給我的始終是個強烈的印象,對具體的論證往往模糊,這一次重讀bodies that matter,突然發現或許我一直被拉回到想像界,到perversion,或許一方面是和個人的幻想的共振,但另外一方面巴特勒許多的論點已經滲入到皮膚裡面,成為我思考的方式。
最近讀了一本關於新物質主義的書,很多觀點令人激動,但對於很多興高采烈的理論創新亦不免覺得懷疑。理論家們都堅持自己理論的政治與倫理迴響,然而這些迴響往往只是在一個抽象的女性主義的旗幟下。當談到女性主義內部的歧途,精緻的哲學探討就變成了「性解放和女性主義的綑綁是西方中心主義,我們不應該把這強加到非西方國家上去」,我並不知道我是否同意這觀點,只是這輕而易舉的語氣,順便解決一下後殖民地緣政治的居高臨下的姿態,就令人皺眉。狂熱的德勒茲主義——內在的平面,逃逸線,去疆域化,多麼振奮的話語,然而它們多大程度上只是理論家華麗的自慰?
而另一方面當代的hegelians們對正囂塵上德勒茲主義者開跑,稱他們對差異的相對化完美融入新自由主義意識形態,試圖重啟他異性、普適性的辯證法大業。雖然他們看上去正襟危坐,與hippy的潮流新理論附庸風雅者涇渭分明,但是仔細看看,除了給白人男性「im not like other guys」的幻覺,甚至是延續哲學正統的愉悅,黑格爾能給當代帶來什麼有效的politics?
And we are thus back to Butler. 我愛如何她總是在一個liminal space, 在徹底的自由的幻想與分裂的現實之間——而這亦是她的寫作的performativity, the attempt at calling into something existence through citations, through repetitions. 在對reparative reading的濫用——我聽到學者說,脫口秀演員抱怨不想上班是反資本主義的時候,倒抽一口涼氣——和犬儒主義的反動之間,她始終在找一種不一樣的可能,而這是為什麼她並非回到想像界——for that would be merely a regressive fantasy——她說的是,或許根本想像界和象徵界的邊界需要被重新思考,父名與母親,男性與女性,自此方寸大亂。張愛玲說,「鄭重而輕微的騷亂,認真而唯有名目的鬥爭」。而我也是最近才理解,自己寫來寫去,始終是跟隨著這樣一條傳統,在思考,自我與他人之間流動的邊界,a reparative social ontology, 想像一個有情的世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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